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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条】易商通创始人被警方控制 启阳路4号曝光后曾被威胁起诉

启阳路4号 反传联盟 2018-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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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网财经启阳路4号出品 文|彭彬 杨越欣

 

反传销网9月22日发布:凤凰网财经启阳路4号(ID:qiyanglu4hao)获悉,近日,大兴警方依法对北京易商通科技有限公司法人代表高志华(男,56岁,北京市朝阳区人)及其成员等涉案人员进行控制。


启阳路4号(ID:qiyanglu4hao)发现,截止今日下午,易商通控股官网依旧可以正常显示。

 


易商通官网依旧可以正常打开


今年6月底,启阳路4号(ID:qiyanglu4hao)曾以《易商通爆雷!董事长曾自称向国家捐款9000万亿》为题,曝光了易商通涉嫌诈骗及非法集资,报道刊发后,易商通工作人员多次找到启阳路4号(ID:qiyanglu4hao),称曾有人冒充启阳路4号(ID:qiyanglu4hao)的名义前往敲诈,并坚称自己合法合规,要求撤稿,并威胁将要起诉。

 

9月21日,启阳路4号(ID:qiyanglu4hao)致电大兴警方,接线警员称,有线索欢迎及时提供,外地的投资者可以向属地报案,目前,案件仍在进一步调查中。

 

炜衡律师事务所律师伍正龙分析认为,高志华可能涉及到的罪名包括集资诈骗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高志华被警方刑事拘留满30天后,按照流程警方会报请检察院批准逮捕,逮捕后会有将近几个月的侦查期限。警方侦查完成后将移交检察院审查起诉,最终移交法院判决。

 

投资人提现日期一拖再拖

 

工商资料显示,易商通隶属于北京易商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该公司注册资本为1亿元。

 

易商通主要模式为,投资者在投资后,可获得数倍于投资额的积分,其中投资额的1.2倍以现金形式返还,剩余积分可在易商通指定商城购买物品(一般高于市价)。此外,投资者每拉一个新人进入,可以获得现金奖励250元,下线用积分购买商品后,上线也可以获得一定积分奖励。

 

资深反传销人士李旭在接受凤凰网财经采访时表示,易商通的商业模式符合传销的基本特征,即吸收投资、层层返利、发展下线,存在涉嫌传销或非法集资的可能。民间组织反传销联盟也向凤凰网财经表示,易商通模式与警方提示的涉嫌非法传销的消费返利平台相似。


今年4月14日开始,易商通突然停止了对已入会投资者的返现。

 

启阳路4号(ID:qiyanglu4hao)获得的一份易商通红头文件对停止返现的说法是,公司已启动天易商城项目增资扩股工作,原始股本金为200亿元人民币。“考虑到操作上的一致性,截止至4月14日的消费新业态,每周分红暂停,如不选择置换天易商城原始股,则所有寄售收益返还在三个月内返清。


易商通在红头文件中还提出,投资者可以将仍留在账户里的待返余额,以1:1的比例转化为天易商城的原始股份。凤凰网财经在公司总部门口遇到的两位易商通投资者均表示,已经认购了一部分原始股。对于这一做法,李吉认为,公司的目的是阻止资金外流,防止7月30日以前提现的投资人过多,导致资金链断裂,所以用原始股的方式将投资者的钱继续留在平台上。

 

对于有特殊情况的,易商通也在红头文件中表示,“经查实审批后可以一次性返还,但此会员将列入黑名单,永远不得进入易商通各相关项目”。陈雪告诉凤凰网财经,她的另一位亲戚因为买房急需用钱,因此向易商通申请了提前返现,也被告知以后不得再投资易商通。

 

在这段人心惶惶的时期,公司不断在投资人的微信群中发布消息稳定人心,“就是那些洗脑的东西”,投资人陈雪(化名)说道。在百度贴吧的“易商通吧”里,有人呼吁大家“梦醒了,起床吧”,有人担心地询问“为什么媒体都在曝光易商通”,也有人坚信不疑“易商通马上兑现承诺了”。

 

其中,在贴吧和微信群中质疑易商通的人,会被称为“负能量”,是需要打击的对象。在一个叫作“易商通团购服务二级1群”的微信群中,有人公布了一个“负能量”的联系方式,表示“不能让他坏了我们公司的名誉”。还有人则公开了一位曾报道易商通的记者的联系方式,表示“此人渣我刚刚用电话教训一通”,号召其他人“齐打电话痛批此人渣”。

 

不过,至6月29日,启阳路4号(ID:qiyanglu4hao)曝光时,投资人依然未获得提现。

 

报道刊发后易商通多次要求撤稿

 

2018年5月,易商通曾以“名誉权纠纷”为由,向北京市大兴区人民法院起诉反传销联盟。起诉书中,易商通表示自己是合法经营的企业,在电子商务领域拥有一定知名度。而反传销联盟中2017年下半年在其开办的网站上发文表示易商通涉嫌传销,给易商通造成了名誉和经济上的损失。

 

此后,反传销联盟收到大兴区人民法院的民事传票,2018年5月4日该案开庭。法院当时因无法对易商通是否存在传销行为作出认定,当庭并未作出宣判。

 

6月29日报道刊发后的第四天,易商通致函启阳路4号(ID:qiyanglu4hao),称公司在6月30日前,已经有相当于7成左右的人拿到了产品分红。

 

此外,公函称有人冒充启阳路4号(ID:qiyanglu4hao)彭彬的名义前往敲诈。

 

图为  易商通公司发给启阳路4号的公函


公函还表示,启阳路4号(ID:qiyanglu4hao)文章给公司造成了200万元的损失,希望启阳路4号能够协助删除数十个版权注明是启阳路4号的稿件。

 

此后,易商通多次邮件沟通,称“自从您发布了该篇文章以后,反传联盟的水军天天发布一些,凤凰网敲诈易商通的言论”。

 

公司还称:“因你发的这篇谣言新闻,前天兑付货款1700万,退货4200吨给厂家,昨兑付了2500万退货3200吨给生产厂家,这么大的事,都因您的一篇谣言文章而起,您还迟迟不给回复。你考虑过我们企业吗?我们要是起诉您赔偿的起吗?希望您尽快给予回复!”

 

大兴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易商通在多次要求撤稿后,公司依然未给投资人兑现。

 

投资人提供的视频显示,今年8月初,曾有多位投资人在易商通总部与公司创始人激烈对峙。

 

 

视频:8月初多位投资者与易商通总部公司创始人激烈对峙(视频由投资者提供)

 

今年9月初,受害者陈雪再次联系到启阳路4号(ID:qiyanglu4hao),焦急地表示易商通原本承诺的七月底还款并未兑现,公司推脱至8月底。而到了9月1日,钱依然无法取出。

 

据大兴警方通报,针对有投资人举报北京易商通科技有限公司从事非法集资活动的情况,北京市公安局大兴分局依法立案,并会同相关单位全力开展侦查工作。

 

9月19日,大兴警方依法对北京易商通科技有限公司法人代表高志华(男,56岁,北京市朝阳区人)及其成员等涉案人员进行控制。目前,警方已对涉案人员采取了刑事强制措施,相关审查取证、追缴涉案资产、抓捕其他犯罪嫌疑人等工作正在开展中。

 

警方提示:为最大限度的挽回投资人损失,请涉及此案的投资人尽快到户籍地或实际居住地派出所进行登记、报案,依法理性反映诉求,配合公安机关开展调查取证工作。启阳路4号(ID:qiyanglu4hao)在9月21日致电大兴警方,民警表示,案件仍在进一步调查中,欢迎提供线索。

 

炜衡律师事务所律师伍正龙分析认为,如果确认高志华已经因非法集资被警方控制,其可能涉及到的罪名包括集资诈骗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

 

高志华被警方刑事拘留满30天后,按照流程警方会报请检察院批准逮捕,逮捕后会有将近几个月的侦查期限。警方侦查完成后将移交检察院审查起诉,最终移交法院判决。

 

对于想要挽回损失的投资人,伍正龙表示,投资人需要等待法院一审判决确定可以进行评估拍卖、变卖的赃款赃物数量后,按照投资人当初投入的本金比例获得赔偿。“可能要等待一、两年时间,一审判决结果才会出来。”

 

伍正龙还表示,一审判决一般需要等待一、两年,而在这类案件中,被告人一般都会要求上诉。二审法院作出终审判决后,案件判决结果才算正式生效,才可以进入执行阶段,投资人才参与到对公司剩余财产的分配,也就是退赃的过程。

 

附此前报道:


易商通爆雷!董事长曾自称向国家捐款9000万亿


编者按:6月中旬,中国人民银行党委书记、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党委书记、主席郭树清表示,在打击非法集资过程中,努力通过多种方式让人民群众认识到高收益意味着高风险,收益率超过6%就要打问号,超过8%就很危险。10%以上就要准备损失全部本金。


凤凰网财经在发布《郭树清呼吁警惕非法集资非法集资到底多疯狂?》一文后,多个用户爆料多家公司涉嫌非法集资,上万人被骗,资金规模从百万到上亿元不等。目前,钱宝网、雅堂金融、唐小僧、联璧金融四大民间高返平台相继“爆雷”。


为进一步揭露非法集资的手法、产业链和演化历史,凤凰网财经特推出专题组稿,帮助读者认清非法集资真相。


凤凰网财经凤凰网财经出品 文|杨越欣 编|彭彬

 

“光我知道的就投了十来万,怎么劝都不听,感觉妻子就像被洗脑了一样。”最近,30岁的李吉忧心如焚。李吉向凤凰网财经(ID:qiyanglu4hao)表示,自己和妻子新婚没多久,妻子就迷上了一个名为易商通的投资平台,而这个平台在4月14日开始停止提现,估计投资的钱会血本无归,而自己和妻子也可能很难再走下去。

 

工商资料显示,易商通隶属于北京易商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该公司注册资本为1亿元。

 

凤凰网财经调查发现,易商通的主要模式为,投资者在投资后,可获得数倍于投资额的积分,其中投资额的1.2倍以现金形式返还,剩余积分可在易商通指定商城购买物品(一般高于市价)。此外,投资者每拉一个新人进入,可以获得现金奖励250元,下线用积分购买商品后,上线也可以获得一定积分奖励。

 

资深反传销人士李旭在接受凤凰网财经采访时表示,易商通的商业模式符合传销的基本特征,即吸收投资、层层返利、发展下线,存在涉嫌传销或非法集资的可能。民间组织反传销联盟也向凤凰网财经表示,易商通模式与警方提示的涉嫌非法传销的消费返利平台相似。

 

值得一提的是,有投资者反映,高志华曾在其朋友圈晒出一张中国建设银行金额达九千万亿元人民币的存款单。凤凰网财经获得的视频显示,公司董事长高志华称:“我也是备了一笔巨资,为易商通下一步的投资。我给国家捐了多少钱?9000万亿。国家给我的奖励是20%。所以实实在在的,我才是全球最有钱的人。”

 

近日,凤凰网财经前往易商通位于北京大兴区中电金扬科技园的公司总部探访发现,该公司仍处于正常营业之中。

 

4月开始停止返现

 

今年4月14日开始,易商通突然停止了对已入会投资者的返现。

 

凤凰网财经获得的一份易商通红头文件对停止返现的说法是,公司已启动天易商城项目增资扩股工作,原始股本金为200亿元人民币。“考虑到操作上的一致性,截止至4月14日的消费新业态,每周分红暂停,如不选择置换天易商城原始股,则所有寄售收益返还在三个月内返清。”

投资者提供的截图


投资者提供的一张微信群截图显示,易商通的董事长曾这样安慰不安的投资者:“这次战略转型需要兑付现金二百多个亿,律师和我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如何依法依规有序发放,这么大资金由公户转私户,税收怎么办,如何处理银行的监管问题?这些都需要智慧,我的工作量很大。”


投资者提供的截图


徐州地区的陈雪在易商通认识的一位朋友发给她的截图也显示,公司承诺对4月14日以前加入的投资者,会在7月30日以前返还全部金额。

 

陈雪提供的微信截图


不过,多位投资者反映,事实上从4月起全部返现的时间期限已经一拖再拖,因此陈雪仍然非常担心,“这还剩一个月了,看他们会不会返吧”。

 

易商通在红头文件中还提出,投资者可以将仍留在账户里的待返余额,以1:1的比例转化为天易商城的原始股份。凤凰网财经在公司总部门口遇到的两位易商通投资者均表示,已经认购了一部分原始股。对于这一做法,李吉认为,公司的目的是阻止资金外流,防止7月30日以前提现的投资人过多,导致资金链断裂,所以用原始股的方式将投资者的钱继续留在平台上。

 

对于有特殊情况的,易商通也在红头文件中表示,“经查实审批后可以一次性返还,但此会员将列入黑名单,永远不得进入易商通各相关项目”。陈雪告诉凤凰网财经,她的另一位亲戚因为买房急需用钱,因此向易商通申请了提前返现,也被告知以后不得再投资易商通。

 

在这段人心惶惶的时期,公司不断在投资人的微信群中发布消息稳定人心,“就是那些洗脑的东西”,陈雪说道。在百度贴吧的“易商通吧”里,有人呼吁大家“梦醒了,起床吧”,有人担心地询问“为什么媒体都在曝光易商通”,也有人坚信不疑“易商通马上兑现承诺了”。

 

其中,在贴吧和微信群中质疑易商通的人,会被称为“负能量”,是需要打击的对象。在一个叫作“易军通团购服务二级1群”的微信群中,有人公布了一个“负能量”的联系方式,表示“不能让他坏了我们公司的名誉”。还有人则公开了一位曾报道易商通的记者的联系方式,表示“此人渣我刚刚用电话教训一通”,号召其他人“齐打电话痛批此人渣”。


投资者提供的截图

 

董事长向国家捐款9000万亿

 

陈雪之所以加入易商通,是因为姑姑从2016年就已入会,对易商通“深信不疑”,长期向她和丈夫推荐,还经常给陈雪送来易订商城里买来的日用品。陈雪说,“我在家带孩子没有什么收入,丈夫的收入也很少,姑姑也是想帮我们,觉得这个可以挣钱。时间一长就相信了。”

 

有投资者称,易商通采用了多种宣传、甚至是“洗脑”手段,强化会员的信任。有多名投资者向凤凰网财经表示,本人或其家属、朋友曾参加过易商通组织的培训。除了在北京总部有专门从事培训的商学院外,易商通还经常在全国其他地区举办讲座等活动。


投资者提供的培训现场图片

 

在知情人士给凤凰网财经提供的一段内部培训视频中,身穿衬衣西裤的工作人员,在解说的配合下依次登台向投资者展示产品,并不时伴有掌声。在优酷视频上,也有一段关于2018年易商通项目说明会的视频。视频中可以看到,有易商通负责人在台上讲话,销售人员推荐产品,台下坐着许多参加活动的会员。

 

一年前曾对易商通产生质疑的王涛又重新建立对易商通的信任,并且多次参加过在北京组织的培训。对凤凰网财经的询问,王涛显得有些抵触,说“易商通到底那里错啦!为什么要这样子啊!”王涛表示,易商通解决了很多中小微企业的就业和积压货物问题,有 “消费资本论”作为理论背书。

 

此外,易商通董事长高志华也有过度自我宣传的行为。6月25日反传联盟的文章中,曝光了一份高志华曾在朋友圈晒出的中国建设银行存款单。存款单上显示,“2018年1月28日,兹证明高志华,在我行有储蓄存款或凭证式债券金额(大写):人民币玖仟零柒拾柒万柒仟零捌拾捌亿叁仟叁佰陆拾陆万伍仟肆佰贰拾壹元壹角贰分。”(即9077708833665421.12元)存款单右下角盖有中国建设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北京前门支行业务用公章。


反传联盟提供图片

 

凤凰网财经获取的一段视频显示,一位与公司官网董事长高志华长相一致的人称:“互联网是资金外流,我在把中华民族的爱国华侨的钱往中国搬,那么我第一批搬回来的是9000万亿”。

 

“我也是备了一笔巨资,为易商通下一步天易的投资。我给国家捐了多少钱,9000万亿。国家给我的奖励是20%。所以实实在在的,我才是全球最有钱的人。”该人士表示。



视频:反传联盟提供


对于视频及存单,凤凰网财经以投资者身份向易商通求证,公司客服人员称:“这9000万亿我也没有说没有,只是不是我们考虑的范围。如果确实有问题,他们可以去相关部门举报,这个没有问题,他们没有必要造这个声势。”

 

而中国建设银行官网4月26日发布的2018年第一季度业绩显示,截至2018年3月31日,中国建设银行的资产总额为228487.40亿元,较上年末增加7243.57亿元,增长3.27%。反传联盟文章称,“中国建设银行2018年第一季度资产总额才22万亿左右,而高志华本人在1月28日在该银行就有9000万亿存款,如此拙劣的伎俩令人可笑。”

 

经营模式疑似传销

 

公开资料显示,易商通隶属于北京易商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根据官网显示,“北京易商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前身是易商通(北京)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2011年1月,注册资金10000万元人民币,坐落于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是一家既有传统实体产业,又有互联网平台的集团公司。”

 

天眼查资料显示,易商通环球控股集团占易商通公司51%的股份,为第一大控股股东,公司监事会主席王新会占股29%,董事长高志华占股20%。

 

公司的主要业务是电子商务平台易订商城。但与淘宝、京东等电商平台不同,易订商城上的产品并不在市面上进行销售,用公司自己的话说,是“本地人做本地电商”。商城的所有产品以积分标价,只对其会员开放,包括日常生活用品、米面粮油、保健品、家用电器等。

 

凤凰网财经从易商通工作人员处获悉,对普通消费者来说,要想成为易商通会员,在易订商城购物,需要通过身边已成为会员的朋友或家人推荐,向专门的团购中心“报单”。


按照易商通的入会规则,投入5000元为一单,上不封顶。以5000元为例,投入后会获得15000积分。对于这15000积分,投资者可以以两种方式进行消费,第一种方式是使用积分直接在易订商城购买产品。


而“更为赚钱的是第二种”,即只提取5000积分产品,将其余10000积分放在易商通平台寄售。售卖所得的10000积分中,2000积分为易商通收取的20%管理及服务费,2000积分用于在2018年7月30日以后开放的新电商平台天易商城进行消费,剩余6000积分根据寄售货物的销售情况每周结算,以现金方式每周返回给投资者,直到返完为止。其中用于在天易商城消费的2000积分,在4月14日停止返现前,也会以现金形式返还给投资者,因此有人认为,这是公司缺钱的表现。

 

此外,易商通对介绍他人入会的投资者会直接进行现金奖励,每拉一个人头奖励250元。介绍入会的下线此后若继续投资或在商城进行消费,介绍人也会获得一定比例的积分奖励。已经在易商通投入2万的陈雪告诉凤凰网财经,她的理解是,投资易商通相当于投5000挣6000,还能在商城上免费拿东西,“这么好的事谁不信”。

 

凤凰网财经通过百度搜索找到易商通公司官网(www.sht315.com),点击打开后却被导向易订商城的页面,无法正常登录官网页面。凤凰网财经拨打易订商城客服电话了解原因,工作人员提供了另一个用于直接登录官网的网址(www.2012-12315.com)。


凤凰网财经查询此网址发现,该域名已被上海公安推荐的假冒网站识别服务网站评为“该网站身份不可信,不建议访问”。此外,有网友在网上交易保障中心询问此网站是否可靠,网上交易保障中心回复称“网上投资理财存在风险,我们已接到很多类似的投诉,且警方已发布警民提示,建议不要轻信丰厚回报之说。”

 

网页截图


此外,易商通也借军创进行包装宣传。在今年4月14日停止返现以前,易商通曾提出“消费养老之普惠电商项目”,由易商通与军创负责研发和实施,国家副部级单位中西部投资集团负责公司运营。

 

但是工商信息显示,中西部投资集团查无此单位。凤凰网财经查询天眼查,也只显示一家“中国西部投资集团有限公司”,该公司在2007年8月24日就已解散。

 



2017年5月16日,军创在线发布通知,“自即日起:委员会解除与易商通环球控股集团有限公司的合作协议。易商通环球控股集团有限公司的一切业务活动与委员会无关。”军创的全名为中国城乡复转军人创业工作委员会,而在2018年2月6日民政部公布的一批非法社会组织名单中,就有军创位列其中。 


网页截图

 

4月份停止返现后,陈雪开始感到事情不对,联系到专门从事反传销工作的李旭,了解易商通是否属于非法集资或传销。曾经陷入传销两年多的李旭,在2006年成为反传销人士,成立了中国民间反传销协会,向求助者提供预防和应对传销的咨询,也会帮助家属解救陷入传销的人员。

 

李旭告诉凤凰网财经,易商通的商业模式符合传销的基本特征,即吸收投资、层层返利、发展下线,存在涉嫌传销或非法集资的可能。另一家反传销机构“反传联盟”6月25日也在其微信公众号发布文章称,“易订商城以消费全返及分红模式吸引会员,与警方提示的涉嫌非法传销的消费返利平台相似”。

 

中国互联网协会信用评价中心法律顾问赵占领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全额返利相当于消费者花高价购买商品,商家用商品向消费者借钱,商品本身相当于利息。而采用传销方式让消费者拉人头、发展下线的返利商家“是危害最大的,也是需要重点打击的”,“有一些企业号称是新型的电子商务模式,实际上就是变形的传销行为。”

 

炜衡律师事务所律师伍正龙向凤凰网财经介绍,如果要对易商通作出法律定性,可能会涉及到两种罪名。按照《最高检、公安部关于经济犯罪案件追诉标准的规定》,单位非法吸收或者变相吸收公众存款,数额在一百万元以上、涉及人数一百五十人以上、给存款人造成直接经济损失数额五十万元以上的就可以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而组织、领导参与传销活动人数超过30人,且层级在三级以上的则可以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伍正龙表示,在实际操作中,许多非法集资案例也会包括会员层级、拉人头的传销特点。

  

实地探访

易商通仍在吸收供应商


近日,凤凰网财经走访了易商通位于北京大兴区中电金扬科技园的公司总部。在园区内的其中一栋楼里,易商通占据了3层,其中4楼有负责接待会员和合作厂家的会议室和客服部,5楼是会员可以提货的超市。凤凰网财经在等待工作人员时,一旁也有从外地带着产品前来,希望与易商通谈合作的厂家负责人。


凤凰网财经在总部拍摄图片

 

随后,一名自称易商通客服部工作人员的三十岁左右男子向凤凰网财经表示,目前易商通在全国都有订单中心,规模达到两、三千个,但是工作人员拒绝透露具体的会员数字。

 

凤凰网财经在总部超市发现,易订商城的产品价格普遍比市面上同类型产品高出很多。比如一款在易订商城售卖的葛根粉产品,400克一盒的售价是258元,而淘宝上同样重量的葛根粉产品,价格几乎都在50元以下。


凤凰网财经在超市拍摄图片

 

凤凰网财经以想要入会的名义向前去总部超市提货的投资者询问,对方表示“易商通真的不错”。此前,他已在另一个返利平台云数贸损失几十万,但这位投资者告诉凤凰网财经,“易商通这么大,不会崩盘的”。云数贸已在2013年9月被公安部认定为典型的传销。

 

凤凰网财经注意到,近日,钱宝网、雅堂金融、唐小僧、联璧金融四大民间高返平台相继“爆雷”。6月15日唐小僧曾发布公告要进行系统升级,到16号公司总部就已被贴上封条,负责人跑路;6月23日上海松江公安分局发布通告称,联璧金融因涉嫌非法集资被立案调查,多名犯罪嫌疑人已被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对于会员的这种心理,伍正龙表示,“所有的投资人都觉得,自己不会是最后被割韭菜的人。”

 

凤凰网财经以易商通投资人的身份,试图联系北京地区工商部门了解易商通的经营情况。凤凰网财经首先拨通了大兴区工商分局的电话,对方工作人员表示不了解这家公司,在凤凰网财经提供公司地址后,工作人员建议联系工商所,表示工商所会对公司涉嫌存在的非法集资问题进行核查。

 

接着凤凰网财经联系到工商所,工作人员经过查询后表示,易商通总部所在的经济开发区由经济技术工商分局独立监管,因此凤凰网财经又联系了该分局。经济技术工商分局的工作人员了解情况后表示,并不了解易商通实际经营情况,建议凤凰网财经向12315申请举报,之后会有专门的部门进行核查。

 

目前,易商通的投资者们仍在不安的等待中,希望公司能在7月30之前兑现承诺。

 

(为保护当事人隐私,王涛、李吉、陈雪,以上受访投资者均为化名,秦宇杰对此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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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章来源:启阳路4号,特此鸣谢!

    编辑校对:蓝梦、弘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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